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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秉钧:在最艰难的时候进入

2022-07-29
来源:求医网

人物简介

任秉钧:

1965年出生。

1988年8月,毕业于上海医药局职工大学化学制药专业。

1988~1999年,绍兴制药厂研究所技术员。

1992~1997年,绍兴制药厂研究所副所长。

1998~1999年,浙江震元制药有限公司总工程师。

1999~2000年,浙江震元制药有限公司副总经理。

2001~2005年6月,浙江震元制药有限公司总经理。

2005年6月至今,浙江贝得药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10月13日,在贝得厂内,记者见到了刚从法国参加完CPHI(世界制药原料展览会)回来的浙江贝得药业有限公司总经理任秉钧。

这届展会有点冷清,是任秉钧的总体感觉,可能因为一些基础原材料价格上涨,也使得有些原料药的价格顺带上扬。另一种感觉是在API(原料药)国际贸易中,知识产权显得越来越重要,国内已经知道的原料药厂家涉嫌侵权案就发生在这届CPHI会上。

由于是学技术出身,任秉钧颇有一股学者气质,但谈吐间又透着企业家的豪气。他向记者解释:“‘贝得’就是我们药厂英文名中‘BETTER’的中文音译,我们秉承‘健康承载梦想’的信条,立志要为患者献上质量更高、疗效更好的药物。”

现在的贝得其实刚刚进入中国制药行业一年,而第一年任秉钧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让别人知道贝得,这个“别人”,包括了国内国际的同行。

因为贝得目前主要是做新的API,且成立之初就定位于国际高端市场,所以任秉钧不仅赴法参会,还曾多次参与多个国际展会,从中寻找接国外OEM业务的可能性。

从目前国际国内的产业形势来看,再加上参展所达到的预期目的,任秉钧对贝得的前景有了更乐观的预期。在他看来,国内企业在环境要求方面的ISO14000、员工保护方面的ISO18000等内容,还有知识产权保护方面,还可以做得更好。

立足国内,面向国际

“我在化工企业中,见过一个同行,他做企业时可以将2年时间都投入到为与国外企业合作而进行的改造中,同时全力完成几个产品的COS(欧盟原料药生产管理)注册和完成DMF(美国原料药生产文件)编写。尽管这些前期工作不能直接得到回报,但当这些基础工作完成时,企业的价值和发展空间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番话明显地体现出任秉钧对企业的发展思路:首先立足国内,但面向国际,目标是国际化。

任秉钧高兴地告诉记者,贝得的第一个API产品——克拉霉素的DMF已基本完成,接下来,他会积极争取让更多的产品通过FDA、COS及TGA的认证。在任秉钧看来,一个新办企业,第一个产品很重要。虽然第一个API的推出遇上价格下降的大环境,但他表示,仍要集中力量推这个产品,哪怕这个产品不挣钱,也要站住脚,为企业树立一个“质量更佳”的品牌。

今年7月8日,贝得通过了SFDA的“飞行检查”,这让任秉钧很高兴。他还透露,8月8日,浙江省食品药品监管局网站也登出这则新闻,以证明浙江对新办制药企业的严格监管,任秉钧将这也看作是对企业实力的证实。他还向记者介绍,到今年9月,贝得已经通过某知名跨国制药公司的质量体系审计。

在任秉钧看来,这些认证和审计可不仅仅是看上去“很美”,实际价值更不容小觑。他认为,如果一个制药企业仅仅满足于一般的管理水平或商业模式,只是考虑到解决企业的经营困难,从资本运作的角度看,这个企业的价值不高;而有的企业眼前看上去盈利能力一般,但它的基础好,资本市场对它会有很高的评估。

由于具有多年操作抗生素类产品市场的经验和企业管理经验,人们很容易将贝得的优势看成任秉钧个人的优势。但他认为,做企业更重要的是要能够把握医药产业发展的脉搏,并能随时作出调整。任秉钧自己也在适应企业和环境方面作出调整,他坦言以前的许多经验是不可复制的。

顺着这个话题,对于目前贝得主要的抗生素产品,任秉钧再次表示这些只是贝得的“过渡期品种”。他认为,尽管企业目前以抗生素产品为主,但贝得将来的利润来源不应该是抗生素。因为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疾病谱在变化;加上抗生素的严格管理,以及基本医疗水平的提高,均决定了抗生素产品市场容量扩展的有限。虽然那些疗效确切、价格便宜的品种还会增长,但毕竟是局部的,不是整体的。

对此,任秉钧早有所准备。他在筹建贝得时就已经与许多国内外科研机构建立了密切的产学研关系,目前正在研发的已经有数十个新产品。

怎样才算负责任

对于任秉钧来说,今年原定的销售目标现在看来可能要略作调整,赶上这个政策调整年是他之前没有预计到的。但任秉钧也并不觉得很出乎意料,已过不惑之年的他对于政府监管政策及工作的调整有了更平和的心态,想像一下国际药政都还在进行局部完善,他更将这种调整看作政府和企业的共同进步。

尽管带贝得度过生存期目前给任秉钧的时间已经比较紧张,难度不小,任秉钧也丝毫不敢放松对自己、对企业、甚至对伙伴的要求。

任秉钧很清楚他手中的牌,“贝得是以老产品作为后进入者的,处于市场弱势地位,想要分得别人的份额,就要求贝得必须做得更好。”于是,对原材料、包装材料,贝得药业都定下了很高的采购要求。用贝得原料药的企业,任秉钧会主动通过自己的技术实力帮助客户解决一些制剂生产中的问题。曾经有一个国内客户用了贝得的原料,在对原料检验合格的情况下,制剂产品却出现变色问题,反复研究也无法解决,任秉钧在了解情况后就派出了技术人员,帮助客户解决了问题。这种技术优势不仅仅是达到那些纸面的标准能说明的,任秉钧指出,很多药品生产的技术上的细节是非标准的,而企业却必须有能力把控。

医药工业高能耗、高排放、高污染的生产特性,意味着企业提高环保标准就要投入更多成本,尽管做新企业必须尽快实现盈利,但任秉钧还是不遗余力地致力于提高企业的环保管理水平。因为任秉钧认为,这不仅是规范管理的需要,也是有长远打算的企业不能回避的。任秉钧已经在前期深入考虑了对环保方面的控制。如在选产品时进行反复评估,对于高利润产品,如果环保成本高,员工伤害大,在商业计划中就会被淘汰。

而对于企业出于环保要求,为何不考虑向西部转移生产基地的设问,任秉钧有不同看法。他认为,尽管目前看来,有些人认为东部的环保要求高,西部在环保成本上似乎更有优势;但要看到西部都是水系发源地,更需要环境保证。而且由于经济发展不平衡,不同地区政府的环保治理能力也影响到企业的成本,像浙江这样的地区有较强的环保处理手段,更符合负责任的企业的长远利益。

对话

记者:目前,在贝得的运营上您有困难吗?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

任秉钧:困难总是存在的。对于我和贝得来说,生存是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因为我们毕竟是一个后来者。而且贝得进入市场的时候,恰恰是中国制药大环境偏紧的时候。但从全球制药产业链的定位来看,我相信医药行业在中国乃至世界仍有巨大潜力。

记者:您对自己和贝得的盈利期待是多久?

任秉钧:我当然希望能尽早实现盈利,预期是2~3年的时间。当然,这并不与我们向着打造百年企业的方向努力相矛盾,只是从短期目标来看,尽早盈利,确实是我目前最关心的。

记者:您靠什么来实现短期目标?

任秉钧:首先,是在以成本竞争为主的药品领域的实力。就是说,目前我对于那些需要上规模,而且已经经过市场充分培育,正处于由新药逐步进入普药这个阶段的品种比较看好。当然,我们目前做的这些品种不大可能成为企业的特色品种,或者说我们的战略品种,但却是能让企业在初期‘吃饭’的品种,可以实现我们对生产管理和技术的培育。

此外,我们还要尽快推进与外界的合作。我们已经与一家跨国公司洽谈,完成了部分技术转移合同,双方API方面的合作已经启动。

记者:您对产业的大环境有怎样的理解?

任秉钧:国家从政策层面干预产业,对企业来说既是挑战又是希望。近年来的各种政策包括药品招投标、价格调整、GMP认证等的推行和尝试,也是基于产业调整的目的。它们尽管带来了一些乐观的苗头,但品种同质化、重复投资情况仍未得到根本改善。当然,企业要立足于行业必须抓好管理和技术进步,这是发展壮大的基本因素,也是发展好的企业和发展不好的企业的差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