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命女:“禽兽”堂哥毁了我的美好生活
近日,记者采访了来自内蒙古农村的女犯林静。监狱里的女犯都知道林静人很老实,只是她对犯罪过程只字不提,让人觉得有点儿神秘,一个老实巴交的农妇怎么沦为女犯呢?
记者见到林静时,有点儿吃惊,这位31岁的女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她是典型的农村妇女,没有什么文化,老实、甚至有点儿木讷,但人实在,很善良。入狱这几年,她从最开始把一切都看成是命运的安排,逐渐变成了一个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女犯人。
潜逃了5年仍被抓
我入狱已经四年了,之所以对犯罪经过只字不提,并不是因为案件神秘,而是不想再揭自己的伤疤,因为那段往事真的不堪回首……
1994年,我所住的内蒙古的一个小村子发生了一起持枪杀人案,死者不是别人,是我们家的邻居也是我的堂哥。而我和我的丈夫张武正是这起案件的实施者,我们为此逃离了故乡。
为了与以前的生活彻底告别,也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们一路逃到伊春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隐匿起来。在那里,我和张武成了夫妻,有了儿子,过起了日子,但我的心从来没有安稳过,我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根本不可能结束。
在伊春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我和丈夫基本上是与外人不接触,我们是外乡人,在村里没有亲属,邻里之间又不太走动。丈夫是瓦匠,手艺好还能吃苦,我就在家看孩子、种地,日子过得挺和美。
直到1999年春节,离家已经5年的我和张武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各自的母亲,两位老母不知道在失去儿女的消息后现在怎样,想着想着,我和张武都哭成了泪人。于是,我们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我和丈夫冒着大雪,走了几里山路,到了一个陌生的镇子,找了一部公用电话。丈夫先给家里打了电话,结果噩耗传来,张武的母亲因为担心张武的安危,得了一场大病,于两年前撒手而逝。放下电话,张武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我知道他是在愧疚。
有了丈夫不幸的遭遇在前,我抑制住自己想家的欲望,没有打电话,因为我害怕我和丈夫难以承受更多的痛苦。
那年的春节过得很凄凉,我和丈夫在家里给婆婆做了许多菜,还包了饺子,丈夫跪在地上,痛不欲生,他连自己母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从此却与母亲诀别,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呀!
过了年,我和丈夫商量后决定铤而走险,回内蒙古的家看看亲人。
当我见到朝思暮想的母亲时,我心里想,就为这次团聚,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值得。我和丈夫回乡没能逃过村里人的眼睛,在我们返回伊春不久,警察以查户口为名,将我和丈夫双双抓获。此时我们已经在逃5年,被判入狱反而让我的心安稳了,这笔血债早晚要还。
厄运因软弱而起
我出生在内蒙古,那里的人都很豪放,没有什么心计。但我们所住的村子很贫穷落后,村民也都有些愚昧思想。
因为村里家家户户都以种地为生,所以男孩子多的家庭生活就比较富裕,这样村民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男孩在家里也都比较吃香。
我们家在村里亲戚特别多,也属于大户人家,哥哥、弟弟还有爸爸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汉,他们身体好、能干活儿,我们家的生活还算富裕。父母因为我是家里惟一的女孩,对我更是格外疼爱,一直让我读到初中毕业,才回家务农。妈妈舍不得让我干农活儿,就经常让我在家打扫房间、做些简单的饭菜。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本该快乐地长大,可因为一个无赖亲戚的摧残,我的美好生活成了泡影。
与我们家正好相反,邻居的我大爷家,多年都因为没有男孩而苦恼。直到大娘在生了5个女儿后,我的小堂哥才出生。可能是这个儿子得来不容易的原因,大爷一家都把他当成掌上明珠,根本舍不得让他干活儿。
我这个小堂哥因为他父母和姐姐们的娇生惯养,从小就很霸道,长大后更成了无法无天的小无赖。
我和堂哥一直在一起上学,对他是深恶痛绝。在学校他专门爱逗女同学,为此,同学们见他都躲,我还曾为是他的堂妹挨同学们的讽刺,所以我很讨厌他。
离开了学校,堂哥整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和一些小青年混在一起,到处乱逛。
我发现堂哥的丑态是在一个夏天。那天,家人一早就出去种地了,我一个人在家,收拾妥当后,觉得热,就放水冲凉。在我洗澡时,我隐约感到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拉开窗帘后,我看到了那张熟悉却讨厌的脸,他跑了,我气得直发抖。
如果那时我能勇敢地揭露他的丑行,也许以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可我选择了沉默,我觉得一来我们是亲戚,我不想他名誉扫地,二来我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本以为我没有揭露他的行为,他会从此收敛。可是,他却变本加厉,不久后,竟然在一次利用我午睡时强奸了我。
事后,他竟厚颜无耻地说:“我是看了黄色录像带,实在好奇才做了这样的事儿,以后,我可以娶你。”我恨透了他,但对他的恶行我依然选择了沉默。我曾单纯地想,如果我离开一段时间,厄运会慢慢远去……
杀死禽兽堂哥
为了逃避堂哥的纠缠,也为了散心,我和同村的女孩一起到县里打工。我们工作的地方是建筑工地,主要就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虽然没有在家那么轻闲,但远离魔爪,我的心情终于慢慢平静了。
建筑工地就像一个大家庭,男男女女都以兄妹相称,彼此关心,看着工地上几对青年男女都相继处起了朋友,我是既羡慕又害怕。因为我觉得像我这样的女孩不会再得到爱情。
正是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变得沉默寡言,我的沉静引起了工友张武的注意。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长得粗壮,但心很细,他总会在我当班时早早提来水,然后傻乎乎地一笑。
相处久了,知道张武也是穷孩子,人憨厚老实还很孝顺,他每月发工钱都舍不得吃穿,把钱寄回家。他说他母亲身体不好,就因为母亲的病他才到处打工的。
张武总是说我像他的妹妹,他说一见到我就觉得我亲切,但不知道我为啥不愿意与他接近。
听到他的告白,我的心更加矛盾了。越接触,我越发现张武身上的优点,他正直善良,而且非常本分,对其他女孩子他从来不主动说话,对我是一心一意的。可他越优秀越单纯,我越感到自己配不上他,我没有了清白,他会喜欢我吗?
于是,我又选择了沉默,见到张武我是能躲就躲,我还主动与其他男工友说话,故意引起他的不满,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终于在一次会餐后,张武将我叫到一边儿,郑重地说:“我很喜欢你,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直接告诉我。”我心里斗争了一下,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就告诉张武:“我确实不喜欢你,就把你当成哥哥。”从那儿以后,张武说话算话,果然不再打扰我,几乎不和我说话了。
这样的局面是我没想过的,没有了张武的呵护和关怀,我才知道自己一样会痛苦。于是,我利用做饭的机会,总是先叫他来吃,然后把好吃的都给他,他对此感到受宠若惊,但始终不再和我提处朋友的事儿。
工程就要结束了,我们很可能就要分开,想到自己的未来,我就忍不住落下眼泪,这一切都被张武看在眼里。他问我:“妹子,你是不是有啥难心事儿?”看着他真诚的模样,我再也难以抑制自己的痛苦,靠在他的肩膀上我让自己哭了个痛快,然后对他说了我的遭遇。
张武是个血性汉子,听了我的遭遇,他把拳头握得吱吱响。我告诉他,之所以拒绝他,就是不想惹事端,既然我已经承受了这样的痛苦,对我来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忘记过去,重新生活。张武了解我的心思后,答应不找堂哥的麻烦,给我一段平静的生活。
我和张武决定回家见过亲人后就成亲,然后一起出来打工,没想到这次回家竟惹出大祸。
堂哥见我带回张武,对张武根本没有好脸色,他假意邀请我和张武到他家喝酒,张武也没拒绝。到了他家,他见我给张武夹菜,就破口大骂:“你啥时候学得这么贱!”我说:“他是我男朋友,我对他好有啥不行?”堂哥一听这话,竟拿起了他家的猎枪,然后向张武挑衅:“敢和我争,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把枪放在了张武面前,张武抢过枪,枪响了,堂哥倒在血泊中。我脑中一片空白,就知道和张武一直跑……
出狱后要珍惜生活
我和丈夫因犯有持枪杀人罪,双双被判刑。我被判有期徒刑15年,丈夫被判无期徒刑。
刚入狱时,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一想到丈夫终身都要在监狱度过,我就痛不欲生。那时,反倒是丈夫比较坚强,我妈对我说,张武告诉她:“为了孩子,一定要好好改造,只要表现好,总有出去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
有了丈夫的嘱托,我也开始看到希望,安心在监狱改造。经过我们二人的努力,丈夫现在已经减刑为20年了,我在监狱中也学到不少知识。
监狱里的老师教我法律知识,其中许多案例和我的情况特别相近,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对付恶魔有那么多正当
